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欣宜因為大腿血栓腫痛,只好幫她貼消炎貼布緩解她的疼痛,其實貼布對血栓是沒有效的,只是涼涼的轉移她的疼痛而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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欣宜因為腳痛已經無法到浴缸泡澡,只好請爸爸趕緊買了一個洗澡椅方便洗澡洗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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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欣宜生命不曾停止的磨難,病魔的隨意捉狎,二十年來都不曾改變,三月中她因為血栓造成腳趾頭腫痛、皮膚潰瘍壞死令人憂心的病況,經過一個多月的療養,好不容易三根腳趾頭血栓已慢慢化解,而潰爛的皮膚也已開始長出新皮膚,沒想到4/17她的大腿又血栓了,大腿腫痛得無法行走。

  星期一(4/22)下午有王主科醫師門診,我帶著欣宜前往台大兒童醫院給王醫師看診,我向王醫師報告這幾天欣宜血栓的病情,王醫師先幫她作了詳細的聽診,再幫她測血氧濃度,只有59。

  王醫師說:像欣宜這樣的孩子,因為嚴重缺氧,血球容積比太高,血液非常濃稠流動緩慢,很容易凝結血塊,有時血液凝塊會暫時將血管阻塞產生血栓。如果能幫她放一些血,讓她的血流可以稍微順暢一點,短時間內就比較不會發生血栓。

  我問王醫師在門診可以幫她「放血」嗎?王醫師說以欣宜的情況最好是辦理住院再幫她放血比較安全,因為放血雖然可以讓她的血流稍微順暢一點,但是卻會造成她血氧濃度降低,缺氧更嚴重的風險,所以在病房放血時有監視器監測她的生命徵象比較安全。所以,我們明天(4/25)就要帶著欣宜至台大兒童醫院住院治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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欣宜問媽媽:「為什麼老天爺要一直這樣折磨我?」

「……」媽媽回答不出來,但是不能讓孩子害怕:「欣宜不要怕,不管老天爺要怎麼折磨你,媽媽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一起對抗病魔!」欣宜聽了安心的點點頭。

 

  曾經有人好意的勸我說:「你只要不給她氧氣,很快她就會自己離開,也斷了父母與她的痛苦。」

  只是當孩子眼巴巴地望著你,那信賴的眼神,就等著你幫她,給她氧氣啊!「病在兒身,痛在娘心」,我怎麼狠得下心斷她生死?我又有什麼權力斷她生死?什麼樣的孩子才有存活的權利?誰又可以作主選擇孩子存活的權利?這真是一道難解的習題啊!

  我想孩子會不會存活下來,這應該是上帝才能決定的事,不是身為凡人的媽媽應該去做的。我們能做的就是「尊重生命,懷抱希望」,只有尊重她,只有面對她,只有養她、教育她。認命也好,無奈也好,但是我們的心中,從來沒有放棄為減緩她的痛苦做最後的努力。

    是否還要讓欣宜再次手術?每次必須作出抉擇時,內心就陷入徘徊矛盾的糾結裡,為了延續她的生命,她就必須接受一次又一次的開心手術,手術到底是救她?還是害她面臨更多身體上的痛苦折磨?這樣兩難的抉擇,實在是讓我背負了太多的壓力,二十年來,相同的場景,不斷的重演。 

  我試著問欣宜:「你喜歡活著嗎?」她緊摟著我說:「我喜歡活著啊!因為我很愛媽媽、爸爸、姊姊、哥哥,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們啊……」一句話又叫我聽了肝腸寸斷! 

  也許,對於生命的奧秘,我們不彷都以慈悲心來相對吧!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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